吳鞠通軼事趣聞
■毛立發(fā) 王兆軍
吳鞠通,是中國醫(yī)學(xué)史上不可多得的具有建樹性的代表人物之一,也是誕生在淮安大地上的重要歷史人物之一。其對中醫(yī)理、法、方、藥之貢獻堪稱后無來者。在眾多的靈方妙藥中,常留下許多美麗傳奇。
(一)清口秋梨治消渴
清道光十三年,杭州書生李涼,約伴入都會試。船至揚州邗江口,李涼染病。同伴即登岸送至黃某醫(yī)家診治。黃某診治良久,曰:“君疾系感冒風(fēng)寒,一藥即愈。第何往?”李涼以赴禮闈對。黃曰:“先生休矣。此去舍舟登陸,必患渴癥,無藥可救,壽不過一再月。脈象已現(xiàn),速歸后事,商及料理矣。”遂開方與之。
李涼回舟,惶然泣下,辭伴欲歸。同伴曰:“此醫(yī)家嚇人,生財之道也。況黃不過時醫(yī),絕非神仙,何必介意!”李涼聽之心仍存懼,哭之更甚。此時,船工聞聲,忙入艙詢之。眾人把經(jīng)過一說,忙道:“公子不必驚怕,君登陸時,即清河縣王家營,那里有個告老還鄉(xiāng)的吳瑭,手段高明,人稱神醫(yī)。今春常有浙江官府人乘舟前去診病,公子何不也去一試呢?”同伴說:“反正來去不多幾日,倒不如去問診一下。”李涼聽后,忙謝船工,決定去王家營求醫(yī)。
不日,行抵清河,舍舟登岸,果渴病大作矣。于是忙上車去西壩“向心堂”向吳先生求治。此時已近傍晚,吳瑭醫(yī)見是趕考書生,忙咐入坐診之。吳瑭問完病情又搭脈良久曰:“公子不要害怕,此病并無大礙,也無需用藥;搓幥蹇谟刑禺a(chǎn)秋梨,消渴止咳甚好,你此去京;可將后車滿載,渴即以梨代茶,饑則以梨作膳。約此物食過百斤,即無恙。并怒曰:焉得云無藥可救,誤人性命耶,庸醫(yī)!
公子如實炮制,時至京城,消渴果見好轉(zhuǎn)。一年后,李涼趕考?xì)w來,登門以十二金及都中方物為謝,吳鞠通曰:治病救人乃醫(yī)生之責(zé),何談感恩圖報。李涼拜泣而退,乘舟返鄉(xiāng)。
(二)大膽驅(qū)蟲治頑疾
清道光初,吳瑭正在和好友對弈。忽見幾個人抬著一個垂死之人到來,其腹如孕。來人曰:“是人腹痛數(shù)年,而今更甚。”吳鞠通曰:此病服過什么藥沒有?來人又曰,曾求過數(shù)次醫(yī),首用信石三分。吳鞠通笑道,謹(jǐn)慎太過,何治頑疾。此方須用砒霜一錢,起死回生,療除疾根矣。來人又問,先生此人何疾呢?吳鞠通曰:此人患蟲蠱,信石三分只死小蟲。此乃蟲之大也,信石三分則無濟,若誠以三分,不過暫困,后必復(fù)作。再投以信石,而不受,則無藥可以救也。用一錢砒霜,俾蟲斃,隨矢出,亦絕后患,不更妙耶?說著,方出謂來人曰:“速帶回寓,晚必遺矢出蟲,俾吾輩徒觀之。”來人唯唯帶病人去。后夜,果如所言,挑一毒蟲來,長二尺余,病人已蘇,饑而索食,旬日痊可。后有人問吳鞠通:如此大膽用毒,為何不慎?細(xì)而診之,確之果之。行醫(yī)之道乃精益求精。
(三)巧用生姜賽神仙
吳鞠通常將一塊老干姜用小絹袋佩戴在身上,稱佩姜,以避瘟疫邪氣。一天,他去郊外,遇許多人在圍觀。走進人堆,只見一村婦面色蒼白撲倒在地,守候在一旁的丈夫頓足捶胸,圍觀眾人唏噓搖頭、一籌莫展。問原因,知婦人連日泄瀉,是日仍然強掙出門,不想如此情狀。吳鞠通診其脈舌,便取佩姜囑其夫速煎送來,即于樹蔭處為之接穴揉按。村婦服姜湯后四肢漸轉(zhuǎn)溫暖,目睜神復(fù)。夫妻拜謝救命之恩,吳鞠通續(xù)開方一箋囑回家調(diào)理。先生說此為寒濕泄瀉虛脫又日曬而導(dǎo)致昏厥,以姜湯溫中祛寒生津救脫,厥自復(fù)也。
有賈姓富商年過半百始得一子,其子十多歲,時常偕友上臨江樓飲湯食鮮竹雞。一年后,形體漸消瘦,易躁怒,;柩。老父著急,請醫(yī)診治,卻無效果。遂遠(yuǎn)道迎請吳鞠通為之診病。吳鞠通細(xì)察后又詳詢飲食起居,便以生姜兩斤搗汁,取一盅拌少許白礬細(xì)末調(diào)勻,以竹筷撬齒頻頻灌飼,頃刻蘇醒。先生稱:竹雞喜食半夏,患者食竹雞致間接半夏中毒,生姜解半夏毒,所以取效。
另有一老婦,多年頑固哮喘,入冬癥重,多治不效,求吳鞠通施診。吳鞠通囑其以生姜五斤搗汁,浸內(nèi)衣使透,復(fù)于烈日下曬干,貼衣穿上,自立冬起,每九日一換,至冬盡春來,癥大減,神清息暢;次年冬天如法炮制再用一次,頑癥告愈。先生認(rèn)為生姜辛溫,發(fā)表散寒祛風(fēng),化痰緩痙止哮。老婦體弱,服藥難進,以姜汁浸內(nèi)衣,讓藥效透皮作用肌膚達(dá)臟腑,搜剔肺腎伏邪,興奮呼吸中樞,擴張上呼吸道血管,使血循環(huán)改善,促支氣管排痰解痙,廉藥奇法,乃收異效。
這幾個故事都是談生姜的,生姜是一味調(diào)料,但在中藥中它可起著很大的作用。故事說得明白,那個婦人是由于寒濕泄瀉導(dǎo)致的虛脫,而生姜可以溫中散寒,正對此癥。第二個故事談到了生姜解毒的作用,生姜不僅可以解半夏毒還可以解魚蟹毒,所以我們在吃螃蟹時往往要沾姜汁,一方面制約蟹肉的寒性,另一方面有解毒的作用。生姜性味辛溫,入肺、脾、胃經(jīng)。有解表散寒、溫中止嘔、化痰止咳的功能。對于虛寒性體質(zhì)或性質(zhì)屬寒性的病癥比較適宜。熱性體質(zhì)或癥屬實熱或溫?zé)岬牟“Y必須慎用或不用。僅僅一味在先生手中出神入化,宛如仙丹妙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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